2. 風之神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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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風神神殿正是在風神神殿的逆方向,也不用提,古風神就是我那個只懂用風揍人的頑固老爸。
甫走進大峽谷,就見到強風在石柱之間不停流竄,恰好擋住我前進的方向。而且這是老爸的風,用我的風硬撞上去也只會兩敗俱傷。
沒辦法,只好放棄乘風一口氣衝去神殿。
明明沙露卡是今天才出發,為何一直也見不到她的蹤影。難道她走另一條路到古風神神殿了?
「有見到去神殿的人類少女嗎?」
「哼,不知道呢。」
這風的態度有夠像老爸,不愧是臣服老爸的風,連性格都像印出來一樣。
「你問那堆風不會答你的啦。」
從前方傳來老伯的聲音,但眼前不見任何人。
「下面啦,下面。」
一望向下方,剛好就是一條長長的河流。在河流裏的水不住流動,不是向下,而是向上,積聚的水形成了老伯的形狀。怎看也是這一帶的河神。
「你見過她嗎?」
「我聽說了。你怎打也鬥不過哈巴爾吧?」
「這又跟你有什麼關係。」
「你想去古風神的神殿吧?那可是魔獸的巢穴唷。」
「我怎會輸給那群魔獸啊。」
「呵呵呵,我又不是說你。」
這河神的話還真是刺耳。要不是這條河流這麼長,避也避不開,我才不會回答他的問題。
「我可是見到一群魔獸包圍著一輛牛車唷。」
「什麼!」
「你現在趕去也趕不及的吧?」
老伯陰險的笑著。可惡,這河神的性格也太差了吧。
「還在說,你這老頭子快告訴我她在哪裏!」
「呵呵呵呵呵。」
無論風怎樣攻過去,形成老伯形狀的水伸縮自在的避開我的攻擊。
「算了,我自己去找!」
我收回了風,風下一刻就包圍著我,用前方的石柱擋住前方的風向前衝去。我可是風神,就算被古風神的風圍攻,也不至於會慢過那輛牛車。
「我可是聽說了喔,你以為那女孩是你的新娘吧?」
「這又跟你有什麼關係啊?」
這河神的速度還真快,明明我已乘在風上,他還不死心的追過來,到底他想要做什麼啊。
「呵呵呵,我最愛就是流言蜚語——瞧,那輛牛車就在前方。」
雙眼不禁向老頭子指的方向移動。
一看果然有一輛牛車。牛車的牛已不幸地成為魔獸的午餐,只餘下一排非常乾淨的白骨。牛車的輪子已掉落,還有不少魔獸的咬痕,竟連輪子也不放過。
「——沙露卡!」
立即走到牛車附近,但不見任何人。環顧四周,也不見任何魔獸。沙露卡是逃到其他地方了嗎?
「沙露卡,你在哪裏!」
「說不定已死掉了呢。」老頭子的聲音縈繞耳邊。
「你閉嘴。」
「對河神這態度可不行唷,呵呵呵。」
沿著河流再走到前方,只見前方有一個由石堆砌而成的拱門。石柱的陰影之下,就見到一直在找的她。
「沙露卡!」
她的身上穿著祭祀儀式時會穿的白色長裙。雖已披上沙塵,但不見任何血跡。呼吸也正常,太好了。
搖了一搖她的肩頭,過了一會,她才張開雙眼。
「……加索爾?怎麼會在這裏?」
「我才要問這問題,不是說一起去神殿的嗎?」
雖然我誤解了是風神的新娘,也不必不辭而別吧。
她苦笑了一下。「真的不用了,加索爾。」
「今天還是回去吧,你沒牛車還怎去神殿啊。」
我試圖拉走她,但她推開了我的手。一臉凝重的望向神殿的方向。
「不,我得去神殿。」
「你知道你要去哪裏嗎?那可是古風神的神殿啊。」
「我知道,我無論如何也要去。」
「留在村子不好嗎,為什麼要去尋死?」
她沒有回應,就自顧自的轉身向神殿的方向走。
為什麼,一點也搞不清楚。眼前的她跟在河流附近晾衣的她判若兩人,到底是怎樣了。
「無論如何我也要去神殿,加索爾,別再說了。」
「那至少讓我送你去神殿吧。」
「少年,你被拒絕了唷!」在旁一直偷看的河神,不,一直光明正大在看著我倆的河神終於插話。
「才不是!」
「河神大人,很久沒見了。」沙露卡稍為露出笑容。
為什麼對我就這副態度,對河神就這麼恭敬還露出微笑,想起就生氣。
「總之,沙露卡你這樣走今晚也去不到神殿。」
「少年,你要送她去古風神的身旁嗎?」
河神還真是有夠煩,每次總要打斷我的話。
「沒辦法吧,她又不肯回去。」
老頭子聽到我的回答,一臉就像是那群村裏看好戲的叔伯兄弟姐姐妹妹。我敢說河神定會用盡方法看戲到最後。
「沙露卡,我帶你去神殿吧。」
「欸,即是?」
她有點迷惘,可是我一口氣拉起她的手,然後風就立即跟隨我的意志包圍著我和她。她顯得有點不知所措,但還是沒撥開我的手。
——就這樣,一口氣飛過去吧!
我和她被風包圍,一直線的向神殿飛去。見到自己浮在空中,她用另一隻手掩著口,但又似乎忍著不叫出來。
不久,古風神的神殿已在眼前。在大峽谷的深部,被風和雲包圍著的神殿。
神殿的建築用上了人類作為友情證明的送來的各種礦石興建而成,氣派非凡。我也想自己的神殿有這麼大。
「古風神有令誰也不准內進!」
神殿的守衛一見到我和沙露卡,立即展開風壁阻止我們前進。
「你仔細看清楚啊。」
「裝熟也沒用的,古風神哈巴爾大人有令誰也不准內進。」
「你再仔細看清楚啊。」我指著自己的臉孔,但衛兵還是無動於衷。
「又是什麼騙人的技倆吧。」
沒想到衛兵一句就拒絕。我似乎聽見了河神忍不住笑了出來,沒想到河流就在神殿的附近。我到底何時才能擺脫這煩人的老頭子啊。
「……可惡!我可是風神阿杜拉.加索爾!旁邊是古風神的新娘,你還不開門!」
「這就更加不能開門了。加索爾你還不是長老吧。」
「總之,我要去見老爸,快開門!」
「外面為什麼這麼吵?」
忽如,神殿的門打開,從裏面傳來了老爸的聲音。當我還沒來的及回應,在旁的沙露卡已走上前。
「——古風神大人,我是今回的新娘。」
「慢著,沙露卡!」
「加索爾,我可沒容許你到這裏。」
這古風神的神殿由於古風神掌管死亡,通常不歡迎訪客。只有受邀請的人才能進入。
「我是……對了,我是來陪沙露卡的!」
「古風神的新娘不需要人陪伴。」老爸拒絕的聲音傳入耳裏。
老爸本人不在門後,只是聽到聲音,即是他只是靠風來傳達訊息吧。既然門已開啟,我也不需特地呆在門前。
我立即拉著沙露卡,用風吹走了擋住門口的衛兵,再衝入神殿裏。一進到神殿,就只聽到老爸的嘆息聲。
「總之,新娘,你直接走到神殿中的謁見廳吧。」
老爸說罷,走廊裏立即有一堆雲指示方向。沙露卡毫不猶豫的跟著向前走。老爸的風還擋著我,不讓我跟她搭話,還真是準備周到。
跟著沙露卡走到走廊盡頭,就見到一扇門。她只是輕輕用力,風就立即推開了門口。巨大的謁見廳映入眼簾,當然,還有一臉正經的老爸。
老爸見到沙露卡還會點頭,一見到我就立即皺緊了眉頭。
「新娘,歡迎你來到古風神的神殿。」
「謝謝您的招待,古風神大人。」沙露卡低下頭來,向老爸敬禮。
「你知道儀式的做法吧。」
「當然。」
二人完全不管我,自顧自的進行對話。這樣下去,沙露卡會因為儀式而被老爸殺掉。
「慢著,沙露卡!你是被迫的吧?是村子的人迫你來的吧?」
沙露卡搖搖頭。「不。」
「沙露卡,一起回去吧!」
她的眼神筆直地望向我,但過了一會就開始迴避我的視線,欲言又止。「不。」
「沙露卡!」
「……不!別再礙著我了!加索爾!」
過了一會,她用比以往要大的聲音蓋過了我的聲線。
「你一點也不明白,加索爾。根本沒人強迫我來,我是自願的。我就是想死掉!」
騙人的。為什麼?為什麼?沙露卡。
「……你根本一點也不了解我,風神大人。」
她望向我的眼神異常冷漠。
之後老爸的衛兵衝過來捉住我,還把我困到房間裏不准出外,但這通通也不重要。
——為什麼,沙露卡。
的確,我沒告訴你我是風神是我的錯,但是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態度對我。
明明在河邊的你笑的這麼燦爛,為什麼想要死掉。
看著四面牆,無論想了多少次,還是想不明白。
為什麼,沙露卡。